鸹叽!

【LH】暴雪之日

*人物归西南ooc归我。

*逻辑混乱语法错误中二病晚期之类的请多多包容,菜狗敬上。

请看下去吧。


暴雪之后的平原和山地覆上一片素净,天地间除了墨色的乌云和青色的高松,一切色彩都教吞吃殆尽。似是神降下的惩罚,极寒的天气包裹着惶恐的人心,哭泣着恳求神的原谅。人类的造物被自然摧毁,除去捕猎,就只能够等待每月的几日放晴,等待邮差带着希望踏入这片被摧残的世界。

邮差拖着雪橇,铃音扩散在寂静的平原,外出打猎的男人们听着天使的呢喃握紧猎枪,守护家门的女人祈祷着感谢神的恩赐。邮差是这个世界的希望,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。雪橇上堆成小山的包裹,挎包里外界亲人的来信,像天使的亲吻,给予人们生活的光亮。小孩子们被大人逗乐着提问,邮差是什么呢?不懂事的娃娃咿咿呀呀的学舌,是我们前进的灯火!

现任邮差先生的确配得上这样的赞誉。在不常见到阳光的地方,这位先生被比喻成罕见的朝阳,确实如此,天边的第一抹晨曦献出最柔和的光,夜空中最闪耀的明星揉碎了自己的身躯,上帝将它们悉数倒入最精巧的模具,才会有这样璀璨的双眼存在在这世间。谁能够拒绝这样的孩子的微笑呢,门前在初晴时扫净的竹篮是为邮差先生准备的,不愿忍受寒冷的妇女躲在窗后露出敬仰的目光,将礼物放进精巧的篮子。小孩子冻得发红的双手捧着扒出的小小的花朵,姑娘把个脸飞红,轻轻送上柔软的花束。被所有的人民爱戴着,被所有的渴望生命的人类捧在掌心的,太阳一样的邮差先生。

村庄的角落,红砖墙里所居住的牧师先生,在暴雪降临之时失去了维持生计的工作。没有人再会去教堂祈祷,破损的彩色玻璃和神像悲悯世人的神情成为古老的神话。牧师先生记住了亲爱的小邮差的名字,曾在羊皮纸上书写过一遍又一遍。将岚,将岚。他坐在窗前,热茶氤氲起白雾,眼前变得模糊不清,弓箭被难得的阳光从灰尘中拯救出来。该去打猎了。牧师先生去下眼镜,对着跃动的炉火,发出细不可闻的叹息。

并不是说牧师先生的箭术多么劣质,但他的猎物总是少之又少。神的使者天生就该为神明的子民操心,谁家孩子多,谁家有老母亲,谁家缺粮谁家少米,他的猎物总会分散在每一户人家。男人噙着泪感谢神的教诲,在睡前祈祷时把牧师的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。母亲们搂着孩子,一字一句的教导,梭罗牧师呵,是个好人唷!小孩子看见他却总是躲得远远的,惧怕他同邮差完全不同的神情。永冻的冰湖被神明粗糙的砸碎,无意间撒上海的泪珠,在手忙脚乱之间产生的毫无感情色彩的玻璃珠被安放在他的身上。也怪不得被小孩子们讨厌,比起温暖的太阳,寒冷的湖水显得那么不近人情,即使他也曾帮助过他们的家。

牧师对邮差先生有着说不上来的感情。或许只是对这样受欢迎的人的羡慕吧,梭罗总是无法把目光移开。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,都足够他在心里思量许久。或许是荷尔蒙作祟,又或许是丘比特设下的陷阱,头顶悬挂的危箭几乎坠落在心上。在阅读收藏的罗密欧时,牧师终于舍得用几乎生锈的榆木脑袋思考这种情感的含义。似乎是美的,柔软的云层之上,神明的恩赐,人类天生具有的本能。好吧,好吧。虔诚的信徒必须承认,或许吧,或许。他祈祷着。我对这位可爱的邮差,抱有不该存在的感情。

梭罗不止一次看到小朋友的鲜花落滿将岚的口袋,盛着物资的雪橇最后总会带着花朵和礼物回到自己的家。梭罗躲在窗后,躲在屋顶,躲在松树上,悄悄地,悄悄地看邮差先生的笑脸,邮差先生的鲜花。他所挚爱的那一缕光在普照大地,他在嫉妒,嫉妒神明的造物和他共享这灯火。这样不忠的想法着实吓住了神明的使者。他为人民祈福,表述自己从未有过逆反之心。但他还是握紧双手,毒蛇吐着信子在耳边环绕着,诱引他走向罪恶的深渊。侵占他,夺取他,把他收进手心,属于你一个人。神会给我们指引。牧师叹着。在那之前,我遵从本心。

梭罗设想过无数种邀请将岚的方式,鲜花,闲谈,微笑,每一样都是他做不来的。被条条框框拘束了太多太多年,他甚至忘记了如何友好的向别人微笑。保持着庄重和优雅,老师是这样教导的。情爱这些人类的本质他并不了解,神明是不容亵渎的,他将干净的完整的自己,全部献给高尚的神。那么留给他自己的还有什么呢,留给所爱之人的还有什么呢。他不知道,也没有去思考过。丢弃了无数张羊皮纸,拟定推翻了无数个方案,梭罗终于在下一个晴天来临时,寻出一坛好水,翻出一罐好茶。腾出茶壶,洗出茶杯,摆上糕点,插上鲜花。准备在落日降临之前守护丘比特赠送的浪漫。

或许自己从未被记住呢,牧师没来由的慌了神,虽是经常见面,也会打招呼闲谈,但是这样的自己,神明平凡的造物,如何配得上这稀世的珍宝?踌躇之间,铃响已由远及近。动作总是比思想快一步,梭罗真正明白了这个道理。在他回过神时,面前已经是略有惊讶的邮差先生。他眼神躲闪着,努力压抑声音的颤抖,辛苦了,神明会护佑你...他清清嗓子,皮质的手套生生叫拧出皱痕。您愿不愿意,我是说,坐进来,喝杯茶?

梭罗在所有的知识储备里寻找话题,每一个字,每一个发音都比初学时更艰难。不得不说,这的确是值得享受的时光。邮差先生靠着窗,阳光大摇大摆的跃进房间,把自己小心翼翼成为他的装点。碎金流淌的眼眸,见惯的笑脸,每一个神情都在蒙上轻纱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新奇。梭罗几乎被煎熬的要跪下乞求神明宽恕,他不该有这样罪恶的情感,恶魔的手掌捏紧他的心脏,嘴里吐出的明明烂熟的单词却都变成了陌生人。或许你该表露你的真心。潜伏的蛇咬着他的耳垂。说出来吧,说出来——我该走了。邮差先生抱歉的微笑着,晚上的夜路很不好走。梭罗点点头,为他寻出最厚实的围巾和帽子。我想并不需要。将岚好笑的看着他的手忙脚乱。我要走了。

梭罗为他摆好雪橇上收获的礼物,将花朵收入足够大的盒子。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轻轻牵着邮差先生的手。等等、等等。我也有礼物送给你。牧师翻出包装的精致的礼物盒,放进邮差的掌心。是铃铛,我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。他支吾着,耳朵染上大片绯红。收下吧、这是我为你雕出来的。声音细不可闻,几乎融进风声。在邮差先生准备赶起雪橇,离开即将落雪的包围圈时,牧师终于找回自己的意识,无法平复的呼吸把声调拔高,他大声地,像对神明祷告那样急切又虔诚的发问。你愿意、愿意再来喝茶么——我是说,以后每次,每次都能够接受我的邀请么。将岚转过头,眼里盛满笑意。当然。他愉快地抬起手。期待你的下次茶点。

据说邮差先生的雪橇侧每次回家都会多出一束湖蓝的小花,柔软的花瓣紧贴着邮差的身侧。而挎包上多出的骨头所制的铃铛,也总在阳光之下唱着充满爱意的歌谣。


于是仓促结尾咯——

——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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